战争中流尽鲜血,和平里寸步难行。

【14】寡队/盾寡-And We Run


第十四章:破碎

 

CauseI'm broken when I'm lonesome

我已如此支离破碎,如此落寞啊

And Idon't feel right when you're gone away

就在你离开之后,如此痛入髓骨

You'regone away

你永远地离开了

Youdon't feel me here anymore

你再也感受不到我了

——Seether featuring Amy Lee[Broken]

 

他们之间弥漫着沉默,没有声音打破它,也没有人来缓解他们的尴尬。巴基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,他的眼睛盯着史蒂夫。“哦。”这就是他朋友回应的唯一一句话。不管史蒂夫还在想些什么,巴基好像都能看到他戴着那张被践踏时的深沉的面孔,很多次都是这样:女孩们流露出对他讨厌的表情,人们对他置之不理,当他挣扎着站起来,只因为“我放弃”不在史蒂夫·罗杰斯的字典里时,欺负他的人们都笑了起来。

 

他威胁过娜塔莎,生怕她伤了史蒂夫的心,而非他伤了她的心。娜塔莎告诉他她不再爱他了,但他却无法放开一个不再属于他的女人。他仍然记得他们在俄罗斯共度的那几个晚上。她的皮肤和头发的气味,她的身体缠绕他的方式,她沙哑的声音,因为他们做过爱。所有的一切。当他告诉她这是他最快乐的回忆时,他并没有说谎。现在他正在同时毁掉他最好的朋友和他自己的爱情。“对不起。”他承认。他心中的嫉妒在那一刻枯萎凋零;他感到自由,仿佛他终于可以畅快呼吸了。

 

“那么,你和娜塔莎,嗯?”史蒂夫看着他说。他点点头,舔着嘴唇。“巴基,我… …”

 

“你看,”他说着,决定把妒忌抛在脑后。史蒂夫应该得到这个快乐的机会,尤其是在失去佩吉之后。“我是个混蛋。”他忍不住笑了笑,“我承认…我吃醋了。我嫉妒你…你成为这样的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。我知道我和娜塔莎的关系已经过去了,但是…和她在一起是我清醒的时候最快乐的时刻之一。我珍惜它们,我希望也许,我能在此拥有它们。”他用手擦他的脸,“求你了,史蒂夫,别恨我。我不想让一个女人挡在我们中间,你就像我的兄弟一样。“

 

“我不恨你,巴基。”他声音轻柔,充满了关心和兄弟之情,“在某种程度上,我理解你的感受。”

 

“是吗?”他看着他的朋友,眨着眼睛,不让眼泪流出来。他知道史蒂夫不会因此而嫉妒他。

 

“是的。”他眼神不知所措,最终找到了一个可以盯着他看的地方,“我仍然爱佩吉。即使她死了,有时我还是觉得…我不能完全爱娜塔莎,因为我的一部分永远属于佩吉,如果我放手,那就不是真的了。我不能回去告诉她我的感受。所以,我抱着它,希望这一切都是个噩梦,我会在军营里醒来,佩吉俯身在我身上,感谢上帝我还活着。“他闻了闻,揉着鼻子,低下头,“我觉得自己在一个黑暗的世界里,我对佩吉的爱是我的指路之星,它正在褪色,我很害怕。”

 

“史蒂夫,我… …”

 

“我害怕如果我放了它,我会在黑暗中孤零零的。”他低声说,然后站了起来。他朝门口走去时,拍了拍巴基的肩膀。

 

“史蒂夫,你要去哪儿?”他问道,担心史蒂夫可能会做些什么来伤害自己。虽然他自己的精神不稳定是显而易见的,但他知道史蒂夫也遭受了痛苦——虽然他难过的时候通常是安静的。他是一个漂泊的人,在时间的浪潮中迷失了方向。至少他知道每次解冻的时间都在流逝,他永远不知道关于这次解冻和下一次解冻之间发生了什么。不断变化的几十年就像树叶,在现实的边缘漂泊,也许你会注意到一些东西,但它最终还是会被模糊在背景中。对史蒂夫来说,巴基明白,这是不同的。前一分钟是1945年,下一分钟是2010年代中期。时间没有让他有放松的片刻,史蒂夫就被扔进下一个世纪里——甚至是下个千年。

 

“某个地方…”他停了下来,门卫和仆人们沿着大厅走来的脚步声传来,墙壁里的机械发出轻柔的嗡嗡声,他们的呼吸也很平稳。史蒂夫用脚擦了擦地面。“在那里我可以一个人。”他最后这样说着,然后离开了房间。巴基看着门关上,胃里有一种可怕的下沉的感觉。

 

 

 

“娜塔莎!”

 

 “巴基?”她皱起眉头问道,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,“怎么了?”

 

“你有空吗?”他一边拉起椅子,一边问道。她的喉咙发出一种有趣的声音。

 

“对你来说,我有双份。”她眨眼说。巴基闪过一个尴尬的微笑,他的手穿过自己的头发。“怎么了?”她问。

 

“我…”他停下来了。她惊讶地发现,她读懂他是多么容易。作为冬日战士,他是一个冷冰冰的、纪律严明的、执行冷酷的高大人物。就像是一块冰制成的金属和身躯,从不背叛任何情感,像个机器人一样执行命令,直到死去。

 

“是吗?”她讨厌看透一个人的内在,这并不是说她做不到,只是当她审问别人时,她更愿意让他们用绞索来不得不招供,这样更容易,也更有趣。而巴基会使这件事变得很困难,她意识到这是一种恼人的感觉。

 

“我把我们的事告诉史蒂夫了,lisichka .“他咕哝着,低下头以避开她的目光。

 

“什么?”她站起来,用两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,把指甲挖进他下颚柔软的肉里。她保持着一脸的冷漠,虽然她确实因注意到他退缩的痛苦而兴奋。

 

“我告诉他我们的事了!”巴基又重复了一遍,但他没有挣扎。。那些拥有毒液的生物就是这样,它们通常体积较小,而且它们的毒液给予它们非常大优势。他们都知道:一个成年男性被黑寡妇蜘蛛咬一口,就会死掉。

 

“为什么?”她问。她的语气很好奇,充满了愤怒,“他不需要知道。你没有理由告诉他,除非… …“她停了下来,一种震惊的表情掠过她的脸上,却被一个只有她所拥有的邪恶的表情所取代,“我从没想过你会受到这种事情的折磨。“

 

“行了吧,罗曼诺夫,”巴基咆哮着,扭动着脸。她笑了笑。“我对此并不感到骄傲,我后悔告诉他这件事。你是对的。史蒂夫不需要知道。我是个白痴。“

 

“我们都会犯错,”她耸耸肩说。他哼了一声。“你为什么这么做?”

 

“你想听实话吗?”

 

“谎言对我来说太甜蜜了,半真半假会让我愉悦。”她说,嘴唇上满是操纵性的微笑。“也不关心诚实的谎言。”

 

“你是个作品,lisichka.”他说。

 

“这使我擅长于我所做的事情。”

 

“很明显。”

 

“我喜欢你这样称呼我,”她说,“史蒂夫叫我‘亲爱的’,这有点过时,感觉很美式。”她从手指上扯下他的一束头发。“我是你的lisichka."

 

“娜塔莎,”他说,声音嘶哑,“下定决心吧。要么停止和我调情,要么放弃史蒂夫。“他抓住了她的手臂。“我之所以告诉我最好的朋友关于我们的事,是因为我嫉妒你们俩的一切,因为我还在渴望你——一个我不能拥有的女人… …我希望史蒂夫那该死的道德准则会发挥作用,他会退到一边,让我有机会再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

她眨了眨眼睛,看了看他紧绷的嘴唇和紧绷的下巴。有一段时间,她会发现这句话会引起她的共鸣,现在她只是觉得这很烦人。这是她的本能,利用人们的弱点来对付他们,巴基也不例外。事实上,唯一的例外是史蒂夫,她对他只有百分之百的诚实。他身上的一些东西把她从肮脏的环境里拉了出来,迫使她在他身边保持真实。“他没有,是吗?”

 

巴基吞下了。“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。”

 

“嗯。”她靠得很近,他们的鼻子几乎要碰触了。“你应该更了解我。”她挣脱了他的手,双臂交叉在胸前。“史蒂夫呢?”

 

“我不知道,他说他要一个人静静。“

 

她望向窗外,望着她能看到的广阔的丛林。史蒂夫一个人在外面的某个地方。他不应该一个人,目前的独处对他来说不是好事。她舔了舔嘴唇。她必须找到他,她会找到他,因为看到了他就如同看到了家。“好吧。”

 

 

 

她确实找到了他,他坐在一座俯瞰平原的高地上。这是一次从宫殿出发的艰苦跋涉,这座闪闪发光的城市,在她身后将新旧并置在一起,就像聚集在黑暗中的一颗闪亮的宝石。干草在她脚下被踩得嘎吱作响,她用手捂住脸,驱散晚上飞来飞去的蚊虫。夜之风扫过她的舌头,稀树草原的气味将愉快的自由感覆盖着她的喉咙后部。黑暗中的温暖,承诺着有一个凉爽的夜晚,夜明星出现在漆黑的天空中。她不得不保护自己的眼睛不受夕阳最后的强光照射,而他就在她面前;她弯下腰来,他的轮廓在夕阳垂死的金色光芒中显现。“史蒂夫?”她说,声音轻柔,风把这句话吹走了。她向他走来,站在他身边。“太美了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看着眼前的风景。

 

一只鬣狗在回应远处的鸟叫声时叫了起来;她脸上撒过的空气暖洋洋的。她看着那群小羚羊穿过大草原。这里很平静,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忧虑和哀愁都消失了。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。一只山羊在她身后咩咩叫着,在地平线以外的某个地方,好像有狮子咆哮着。虽然夜晚正在降临,大草原却活了起来,仿佛动物们感谢白天的酷热终于被夜晚的力量所征服。在东方,月亮已经爬过这座城市,在冰冷的银光中沐浴着世界。他抓住她的手,捏着她的手指。

 

当她坐下来靠近他的时候,他用双臂搂住她,把脸藏在她的胸前。她看着夜景,手指穿过他的头发,他的肩膀因他无声的泪水而颤抖。她什么都没说,只把头转向天空,看着星星聚集在黑暗的天空中。暖风吹干了她无声的眼泪。有时,他们的生活非常痛苦,似乎所有的痛苦,以及血债累累的负担最终都会把他们压垮。然而,他们仍然设法前进。

 

他的头发很软,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,蒙上了一层灰尘,她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深刻的平静感。也许世界末日就在明天,一颗小行星会将地球的一半吹向太空,但她现在已经别无他求,因为她的男人在她的怀里。一颗星星掉了下来,她看着它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飞向远处的地平线。她像曾经在俄罗斯的那样,对着流星许愿:“我向史蒂夫保证。”她低声说,“只要我还活着,你就永远不会孤单。”因为和你在一起,就是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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